迸溅出不规则的放射状,仿佛枪击后炸裂出的一蓬蓬血痕。
至于罪魁祸首,则已经咔哒一声,折成了两节,裸露出粗糙的截面,沉重的桌面失去支撑,倾斜成陡峭的断崖,边缘堪堪触地,浸泡在一堆冒着热气的食物里,沾满污秽,如同一颗低垂的、断裂的头颅。
今天,哥哥来接她的时间,比往日迟了很多,甚至等到人群快要走得差不多了,才姗姗来迟,十分反常。
不久前,郁燕方才度过一个不甚愉快的周末,心中像是被迫粘了一块嚼过的口香糖,仍然残存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,倒也没怎么在意,只觉得郁昌身上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油烟味,像是去哪家酒店的后厨滚了一圈。
她刚刚生出些许淡淡的疑惑,就听见驾驶座上的哥哥咳嗽一声,清了清嗓子,既像是在对她说话,又像在自言自语。
郁昌按下车窗,在徐徐向内涌入的晚风之中,突兀地开口道。
“……燕燕,明天早上,哥哥还是带你出去吃吧。”
对不起,我把一切都搞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