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看得好笑,眼里都是笑意,又不敢让儿子看到,担心这小子一发现就气冲冲地跑出去,急忙收起笑意。
“确实过分。”康熙跟着拍桌子,同仇敌忾地道,“你又没有带坏小八,他们怎么能说是你的错呢?”
一旁的梁九功:“……”皇上又要开始逗六阿哥了,害。
“就是就是!”这话可算说到胤祚心头上了,自认找到能够理解他的人,委屈地窝进康熙怀里蹭了蹭,“我平时都不怎么和小八在一起,太子哥哥却污蔑我,四哥也说我。”
难得小家伙不气他,乖乖巧巧地坐在这儿跟他撒娇,如此温馨的时刻真真是千载难逢,康熙还是很享受的。
他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,安慰道:“保成和胤禛不理解你,还有汗阿玛。”
在木兰围场的这些天,胤祚住在太子的营帐之中,同吃同住同睡,感情好得都快穿同一条裤子了,日常骑的小马驹也是太子给选的,还不要他带着骑大马。
至于胤禛……呵,天天在皇庄同吃同住同睡还同学,可恶!
康熙吃了那么多天的醋,可算找到机会分化他们兄弟,下手毫不留情,却令人难以察觉。
胤祚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,毕竟康熙平日里说话就是这么个调调。
“可是哥哥和汗阿玛还是不一样的。”
康熙:“除了身份和年纪,有什么不一样?”
去掉这两个,似乎真的没什么不同?
胤祚和康熙作对惯了,潜意识不想认同这句话,飞快开动小脑筋寻找不同。
身份和年纪不能说,那从这两者延伸出来的父子情兄弟情之类的当然也不行。
有了!
胤祚:“太子哥哥不会阻止我去皇庄。”四哥就更不用说了,他们都是一起去的。
康熙老神在在:“那是因为他知道朕会阻止你,没必要再说一次。不信你就去他面前,说你想离开京城试试。”
上一次胤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,几乎是一提出来就遭到在场所有人的反对,根本不用再试。
他选择另一个角度:“太子哥哥和四哥会陪我一起穿兔子睡衣,你不行啊!”语气中带了点不屑与挑衅。
康熙:“……”别以为朕没看到你眼里的期待。
这完全就是一个激将法。
他要是受不了激将,和儿子一起穿兔子睡衣,那还有什么帝王威严可言?
“不可能。”康熙宁愿承认自己不如儿子,也不愿意穿兔子睡衣,这是他作为父亲和皇帝最后的倔强。
“真的不行吗?”胤祚眨巴眨巴大眼睛,卖萌和装可怜一起上。
他绝对要再揪住一个老父亲的把柄!
康熙面无表情:“不可能,死心吧。”
胤祚暗暗啧了一声,老男人的心越发狠了!
既然你把路堵得那么死,就别怪他下手黑了!
“太子哥哥和四哥都不会逢人就夸我,让我尴尬。”
康熙:“……”这个还真是。
老父亲的脸上闪过一丢丢尴尬,迅速恢复正常,“那是因为朕为你感到自豪,想让人知道朕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,想让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胤祚你是最好的,是上天赐给朕的礼物,是……”
胤祚就跟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似的,立马蹦了起来,急慌慌地用小手捂住康熙的嘴。
“哪有你这么夸人的?我不去晚宴听你当着别人的面夸我,你就非得在我面前夸一次吗?”
太过分了!
太羞耻了!
他差点在康熙的大腿上抠出一座木兰围场。
康熙的角度能够很轻易地看到臭小子粉红的两只小耳朵,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厚脸皮的儿子会害羞。
嘿,你小子还会不好意思啊?
康熙觉得找到了治他的办法,心中大喜,拿掉胤祚的手,“你这么好,朕多夸两句怎么了?”
胤祚:!!!
过分,太过分了呜呜!
康熙眼睁睁地看着这小子的耳朵,从耳垂开始慢慢地向上染红,而后变得通红。
他说这些话是为了让儿子不好意思,想看看他更多羞涩的表现,也是在说自己的心里话。
“胤祚,你一头钻进实验室,不知道你所说的牛痘究竟救了多少人。去年至今,傅为格带人种痘的人数已经不下五十万,这些人都可以免于天花之苦,再不必一死就死整个村整个县……”
“……你坚持要建的混凝土钢筋大坝,不仅在今年的汛期拦住了往年经常被冲垮地区的洪水,让无数的百姓有了新的活计,乞丐都知道用劳力来换吃食,还抓住了几个反贼。”
这些都是康熙跟人炫耀惯了的,无需多加思考,随口就能说出来。
而胤祚听着听着,耳朵就红了,听着听着,脸也跟着红了。
并不是康熙以为的羞涩,而是尴尬。
所有康熙以为他做出来的成就,全是他把现代的成果挪用过来的。
“汗阿玛,那些并不是我的功劳,是很多很多人努力很多年研究出来的成果,